◆文／呂維振．人物攝影／連以婷

在衛生福利部正式成立不久，行政院督導衛福部、勞委會等單位的政務委員馮燕也走馬上任。

過往 30 年在民間機構擔任要職、一直在推動社會工作、為社福政策提出各種建議，如今正式從政策遊說者變成被遊說者，過往的理想有親手實現的機會，在民間時感受到的種種疑問，現在也有機會親身經歷，並試著提出解決辦法。

有期待、有疑問，親自來看看

擔任政務委員是馮燕過去與行政院長江宜樺在臺灣大學共事過的機緣因果，那時江宜樺銜命設立「教學發展中心」，目的在讓老師們更有效地教學。但臺大老師在各領域領袖群倫，多少不太能接受教學訓練，這項任務可說非常艱鉅，她看到江宜樺一貫溫和、誠懇的態度來溝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江宜樺找她談接任政委，馮燕先問了一句：「在那裡可以做事嗎？」江宜樺回答：「可以」，還提及前陣子她才以民間團體身份來行政院遊說，何不換個場域直接做做看？

但真正打動馮燕的心，恐怕還是 30 年社福工作與教學生涯累積下來的期望與疑問。她表示，過去這些年在民間對社會各個層面的理解，本身社會專業對問題的解決建議，以及政府、企業與民間團體三者配合都有一些理論與理想，例如政府的行政建構推動各項服務的環境，像是造馬路，並以財務支援弱勢族群；企業針對不同的需求提供不同的服務，像是造從高檔賓士車一直到最簡單的腳踏車；民間團體則幫助政府去協助民眾有效運用這些資源。「很好的機會換個位子看看能不能往理想走去，讓原來有一些遺憾的事情找到解答的方法。」

過去在民間機構服務，倡導社會政策，深知在公民社會裡政府與民間互動的重要性，但也常常覺得「看起來很簡單的事為何會做不成？」30 年來很多她教的優秀學生進入政府服務，他們並非「一事無成」，但總是有種「不如預期」的感覺，「怎麼了？」所以想要親自進入政府部門瞭解一下運作狀況，希望換個位子、角度來看，能夠找到一些答案，也許能夠用不同的方法替行政體系出點力。

清楚表達需求 仍有改變空間

馮燕於 8 月 1 日到任，2 個多月的時間裡，她感到民間關心的社福議題，並沒有不被政府重視，而是並不會很快就有答案。正因為政府單位重視，必須以比民間想像還要慎重斟酌的方式建構政策，討論的時間與部門間溝通過程比民間要多；特別重視合法性，民間覺得理所當然的事背後其實有很多法規牽制。

她舉例，部門的分際要兼顧，跨部門事務要開會協調，會後要等會議記錄，記錄要各方認可，不認可就要修正。她認為這些事有省略或簡化的空間，但目前還沒有找到方法。優秀的人員覺得這樣比較好，他們經驗較豐富，覺得這樣是求得一個保障，也就是依法行事、權責分明、白紙黑字。這跟民間只要大家有共識就開始動起來不一樣。

不過馮燕還是樂觀地認為有改變的空間，只要她能講清楚民眾想要的東西，而政府原來的想法民眾不易理解，現在常一點就通，她也感覺中央部會因位階高，視野其實更廣，反而比地方政府容易協調。

她表示目前的作法就是努力衝撞、多一點溝通。盲目地衝撞體制沒有意義，而是讓大家多瞭解衝撞的目的，產生願景，當對願景動了心，改變想法與態度，做事就會加快。

（圖片來源：josemanuelerre via photopin cc）

需求導向重新審視長照

在面對主要任務的長期照護政策，馮燕在到任 1 個星期後才發現民間的認知跟期待與政府政策有差異，前者認知都是「照顧年紀大的長者」，但事實上進入政府部門才發現長照計畫是針對目前約 30、40 萬的失能長者，這就與民間「不分失能與否」的認知不同，這或許跟溝通不良或名詞沒有界定清楚有關，也跟實際需求有落差。例如現階段只談到長照機構，而社區與居家方面的服務是要等到長照保險實施後才有，但這與民間的想法相反。

因此她認為長照的服務應該要更寬廣，以需求為導向，請相關部門把民間需求查清楚，並考量經費與現行體制後，她會於本月向江宜樺報告，規劃是否有所調整屆時會有所決定。